叁和

我自清风渡,十里不归人。

黄昏天

短篇 救赎 零星碎片拼凑的故事.

架空 伪科学.

乱线叙事.

很乱 有bug 伏笔基本回收


00.

风很温柔,天空很寂静,今夜很漫长。

对你,对他们,但不是对我。


我以为我走在阳光下,原来还是黄昏天。


01.梦境


初初。

男人唤着她的名字,眉眼低顺温和,但下一个瞬间,如火一般烈焰的赤色占据了她的眼眸,林初失声尖叫,鲜血喷涌到她的身上,每一处肌肤都像是在被灼烧。

这是梦。

这不是梦。

这是虚假的。

这些都是真的。

无数的思绪翻滚着、对撞着,所有谬论被推翻重建的瞬间,她又无比清醒,长久以来积郁着的迷雾在某个瞬间被看透,尽头的真相在阻止着她的理智。

场景变幻着,最后定格在了病房内穿着被血色染红的白衬衣的女子。

她是来探病的。

是来探望谁的呢?

她的神情迷茫又哀伤,就好像某个瞬间她已经失去了最为重要的东西,心脏剧烈跳动着想让她回忆起本该铭记的痛楚。

直到心电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,方才回过神发觉玫瑰的尖刺扎破她的手指,鲜血如注。

是啊,美的事物,都是具有危险性的。

林初想着。


我本来是该探望谁的?


是你啊,父亲。


02.审讯 01


“你有权保持沉默。”

林初的眼神没有焦距,就像一具空洞的躯壳,她仍微笑着,举手投足间是礼仪与格式化:“我非常乐意配合调查。”

嘴角上扬到合适的角度,她不再动了,对外界的感知似乎只依靠着一些关键词,几乎没有多余的情绪。

“你与林界齐是什么关系?”

“叔侄。”

“平时有见过他和别人起争执吗?”

“您明白的,做生意的,总难免得罪一些人,其中不乏那些惹不起、请不回的。”

“他的作风怎么样?”

“……”

她的第一次沉默。

想起那黏腻浑浊的眼神、男人用和父亲那么相似的面容和声音一次又一次眷恋地唤她“小初”时,林初就想要逃离那个牢笼,就像是她现在想要逃离这个逼仄狭小带着逼迫感的地方。

冰冷的灯光照在脸上,那是她坐在这里之后,露出的第一个社交性质之外的表情,很难描述那是怎样的情感——混杂着解脱、讥讽和难以言明的快意。

“很少有人会不希望他去死,”林初缓缓道,像是伸出獠牙的毒蛇,声音冰冷又克制,“即便有,那些人里一定不包括我。”

“林初,注意言辞!”女人冰冷而严厉的声音呵斥着她,于是林初抬起头,淬了毒的眼睛直直盯着女人,笑了。

她的声音听着就清雅贵气,此刻却带着沙哑,林芜警官一时也愣住了,这是林芜第一次窥见,林初藏在运筹帷幄背后那颗千疮百孔又狼狈的心。

“林五。”林初忽然扬起手左右打量了下铐住自己的冰冷器具,开了金口停下了话头。

这是在提醒她自己,也在提醒林芜。

“就像很多年前一样,继续逃避吧。”


03.自首

三小时前,林界齐被发现死去的第十八个小时,林初去警局自首了,接待她的人是林芜手下的那个小姑娘,叫平初瑶,长着张娃娃脸,眼睛大大的,看起来就很可爱。

“您…你再说一遍?”

听完她的话,平初瑶被吓得差点就蹦起来,眼神警惕地后退了好几步,紧紧挨着招待室的门。

“不用那么紧张,我不是滥杀无辜的疯子。”那时候她的眼神还是活的,灵动、有生机,带着细微的笑意,白嫩的手指抚上脸庞,带着些许诧异,“还是说我脸上有什么吗?”

没等小姑娘回答,林初又道:“我说,我杀了我的叔叔。”

“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,正当防卫还是…你…你等下,我去叫队长来!”

平初瑶看着这过度相似的眉眼、凌乱不堪的衣衫,情急之下差点连门都打不开,林初看她这模样没忍住笑了出来,放下了精心挽起的长发,低首遮盖住了半张脸。

也正是这时林芜推门而入,林初的眼底是了然与解脱,这个瞬间,她的眼神死了。


04.玫瑰

林初倒是很喜欢林五的。

她从小就是个让林初欣赏的女孩子,自强独立,还有一种韧劲,生在别的地方会让人刮目相看的。

但林五生在林家,这是个吃人的地方。

“父亲,我想要一枝玫瑰。”林初向父亲撒娇,于是父亲种了一整片花田的玫瑰,那将是归属她的资产,是她未来的底牌与保障,是她的所有物。

林初会察言观色、会撒娇哄人、会顺从家族的安排。

这些林五都不会,她只能靠自己争取,但得来的只会是残花败柳。

她是林家五子的孩子,爷爷不喜欢她,她的父亲也就不喜欢她。

林五可以是个坚强的孩子,但绝不是讨喜的孩子,她不想被食肉吸髓就必须逃离这个地狱,而林初造就了她的因。

“我很喜欢你,林五。”林初看着主宅因无人打理而荒废的玫瑰园,笑容诚挚澄澈,她摸了摸林五的头发,问她,“想不想离开这里,我能够让你做荒芜废墟中迎风而立的玫瑰。”

迷茫的林五在这一天,站在温和的风里变成了坚定的林芜。

林初只随手摘了一束枯萎的玫瑰,斜插在林芜的口袋里,漫不经心开了口:“生日快乐,林芜,今年的礼物就送给你自由吧。”

“如果哪天我死了,把墓碑立在城北的玫瑰园吧,我喜欢那儿。”

林五知道她的恩,但林芜不能知道。

林芜是她的刃,由她亲自开锋,为她荡平那些应当受到制裁的罪恶,在一开始就奠定了最后的结局。

——这把刃,林初是用来对着自己的,在她发现老爷子有意放权后,她就在策划这件事了。


05.审讯 02

林芜关了录音设备,断了监控室的联系,和她搭档的小警员也被请出了审讯室,她的眼睛沉静而坚毅,就和十年前打动林初时一样。

林芜也曾真的被林初“打”动了,在喝了半年多的毒鸡汤之后,她才振作起来,走到今天这个位置。

“在警校这几年过得怎么样?”林初含笑问着,同刚才的时而平静时而疯癫有些许不同,只是平淡地问着林芜的近况。

“…还不错,谢谢您的关心。”林芜的姿势放松了些许,气质上的转变是最为明显的,轻松带着些惬意,“您怎么亲自来这儿了。”

“趁你手下的人还没查到我,来坦白从宽了,我偶尔也会想见见阳光的。”林初弯眸,眉眼柔和一如初见,一如林五每每见她同父亲同处时,“父亲教我,要与人为善。”

“林初,你还活着,不要再辜负那一点微薄的善意了,还有人在等你的。”

“林五,你在外面过得太好了,已经忘了吗?真的还有人会带着善意回报我们吗?我们只能靠自己,你就是最好的例子。”

她顿了顿,眼睛描摹着林芜的身形,缓缓叹了口气,换了个称谓。

“林芜,林家做的是什么生意,你七岁就知道了。”林初背挺得很直,这是一贯的礼仪教养,是父亲教会她唯一的东西,“我这是自谋生路。”

唯有主动出击,林界平背后的势力牵连而出时,才不会波及到她。


06.过去

“小衍,你觉得一个人死去了,另一个相似的人继承了他的记忆,他还是原来那个人吗?”

年幼的林五不知该如何作答,男人只是拍拍她的头轻轻笑了一声,然后操作着精密的仪器忙碌着。

那时林五的父亲是喜欢她的,因为母亲虽然一日比一日消瘦,但总会拉着他的手嘱托着林五的事情。

母亲死后,一日又一日重复想着母亲温存话语的父亲开始变了,他开始憎恨一切,憎恨让他妻子离开人世的所有因。

武月生在产下林五后身子就一天天弱下去了,林五的本名是母亲起的,叫林风衍,但母亲死后,父亲只会叫她林五。

母亲在病间会喊父亲林五的。


这些故事在家族里从来不是秘密,林初得知这些的时候仍旧愣了很久,那天她看着林五笑了,然后向自己的父亲撒了娇。

“阿望,我们不要像他们一样呀。”


林初又转过头来。

“林五,你父亲病啦,所以现在,你就是林五了。”


07.审查 03

“林五,我说的,你记着。”

“打开录音吧,林芜,这是应当大白天下的故事。”

林芜面不改色,神情的凝滞表现出她的惊诧,却依言打开了录音笔。

“我是林家长子和爱人林初的孩子,我叫林一一。”林初念着,始终含笑,眼角微微泛红,“我原本有一个美满的家庭。”

“林家开始接触毒品生意,开始接触军火交易,开始走向那条不归路,我的父亲,最无辜的那个人,因此丧命。”

“无论是毒品、军火,还是那些被捧上天的瘾品,我的父亲从未沾染过,他只想让他的妻子重新来到这个世界,他不得不借助林家的力量。”

“重新来到这个世界?”林芜终于出声打断。

“林芜,你觉得一个人死去了,另一个相似的人继承了他的记忆,他还是原来那个人吗?”

林芜透过重重时光,像是在看林初,又像是在看自己的父亲,这个问题她时至今日也无法回答。

“阿望也没有回答我。”林初唇角漾开笑意,“阿望也看不透自己。”

她停下话头,语气平淡叙述着她眼中的半生,“林界齐害死了我的父亲,是他告诉那些仇家林家下一任继承人的行程。”

“于是我杀了他,在他试图侵犯我的夜晚。”

“用的是父亲早前送我的一尊金像,上面面容刻着的我的母亲林初。”

林芜瞬间抬起了头,凝视着那双仍然平淡的眼眸,像是雄鹰紧盯着自己的猎物,那双手不自觉搅合了一下。

她关上了录音笔。

“没有林一一。”

“没有林初。”

“你在这个故事里,扮演的究竟是谁?”


林初举起手抵住唇,声音极轻。

“我扮演的是那把刃。”

“那尊金像。”

是那个见证者。

那个了结一切的果。

她将最后一句话与唇齿缠绕片刻,最后堵回了喉间,神情漠然,悲悯世人。


“打开录音笔,然后让你的人回到监控室,林五,我还有话没说完。”

“林界齐一案已经……”林芜怔愣,不可置信地望着林家的现任掌舵人,似乎想看透什么,却被那一贯的冷然拒之门外,“你想推翻整个林家。”

“我的律师已经带着东西,在来的路上了。”林初答非所问,欣赏着自己的美甲,神情漫不经心。


08.林初

林家内部永远是混乱无序的,从来是实力至上的,所以当警车来到老宅前时,管家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。

老爷子肃穆了神色,他将拐杖用力敲在地面,声音泛着狠厉,“把大小姐叫来。”

“老爷,大小姐昨夜未归。”管家和老爷子的脸色都变得青白,在警笛声中,一切尘埃落定。

老爷子,前任掌舵人林空城最终还是如愿见到自己的继承人,人正坐在警局里喝茶,局长亲自坐镇,现在的他已经被架空了大半,就算有心想分庭抗礼,也没那个力气和人脉了。

“好,好一个林初,你真不愧是我林空城的继承人。”林空城的眼睛是清明的,不同于林界平,也不同于林望山,那是久经利益场熏陶的眼睛,永远充满算计和打量。

他始终缄口不言。

他被压进去审讯前,又忽的回头,笑得像是个老小孩,唯有这时候,林初才会想起,这个老头子在很久以前,也曾抱过她的。

恍然间,她又听见一句话。

“对不起啊,你受苦了,可你太像我女儿了,我放不走你。”


09.尤萧


我不是林初。

我也不是林一一。

我是尤萧,尤望的妹妹。

直到林望山带着人找上了我,我本该一生顺遂。


我是林初。

我能是林一一。

但我不能是尤萧,不能是尤望的妹妹。

是林望山毁了这一切,我本该是阿望的爱人。


十六岁的尤萧,成为了十八岁的林初。


她的母亲抱着她,说她果然是最成功的试验品,尤萧是他们钻研了十几年的研究成果中,最像林初的那个。

于是嫉妒与怒火灼烧了那位不可一世的少爷,于是灾难成为了她往后余生的噩梦,每个人都有罪,每个人都该承担那样的果。

“可尤望不该。”尤萧冷漠的眼里布满红血丝,但她仍然硬挺地站在原地,墓碑前放着一束红玫瑰,娇艳如火。


白玫瑰太寡淡,红玫瑰太艳丽,但如今你躺在里面,祭奠你的人还剩下我,也不算太孤单。

她这样想着。


10.林望山

最开始林望山真的认为实验成功了,他看着眼前十六岁的尤萧,笑容没能控制住的漾开了。

“初初,我好想你。”

尤萧冷冰冰地看着他,像是看着一具行尸,声音却柔情似水,带着南方女子的软糯:“望山,我回来了。”

他待她极好,因为她的面容同亡妻极为相似。

他在装傻吗?尤萧垂下眼帘想着,依然拥抱着这个男人。

他的爱妻死于难产。

他的女儿窒息而死。

而尤萧,是他寻来的一个念想。


尤萧学习着林初的一颦一笑,听着她过去的传闻,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,久到她几乎认为自己就是林初了。

尤萧找到了自己的锚。

她叫林望山,阿望,而不再是父亲、望山这样的称呼。

她在祭奠自己的爱情。

尤望,我仍然爱你。

在你埋骨泉下后,我再不爱世俗。


11.林五

林五的女儿叫林风衍,他的妻子武月生起的名,一家人都很喜欢。

武月生死后,林风衍成了林五,林五又做回了那个林成武,老爷子大失所望,重新拿回了家族的话语权。

林初曾在书房听见老爷子叹惋:“林家是不是绝子绝孙的命啊…”
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难,林家的所有人都有着渡不过的情感。

似乎每个来到林家的人,都必须以悲剧收尾。

林望山是入赘的,他本该叫尤望山。

在林初死后,他就成了林望山。

他扛起了林初的责任。


12.永别

那是她与林望山一生中最后的对话。

“林初不喜欢玫瑰的。”

“尤望被葬在玫瑰园里。”

两个人相视而笑,像是这近乎尤萧半生的牵掣在某个瞬间消散又出现,在面对死亡时,一切感情又变得累赘。

“你爱的只会是林初,就好像我爱的人始终是尤望。”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二十六岁的尤萧面容冷然而悲悯,那是即便二十八岁了林初也不会作出的表情,这一刻,她是她自己。

“尤萧。”

“这样啊,这样啊…”林望山的眼神开始涣散,“对不起啊,小姑娘。”

“虽然有些晚了,但我希望,你能学着去爱这个世界。”

“林初不会有那样的眼神的,她永远是活力和温柔的。”

“我是尤萧。”她力气极大,几乎抬手就摔碎了一个花瓶。

“我知道,你是尤萧。”

“如果你想的话,整个林家,就当做我留给你的赔礼吧。”

“所有东西,都在律师那里。”

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后,尤萧捧腹笑了许久,眼神是空洞的,眼泪不断涌出,是长久压抑后的释放,是大仇得报的喜悦,再然后,就是无尽头的空虚。

“林望山,你不该死的这么痛快。”


在得知林芜过去的时候,尤萧的确对着林望山说了句:“阿望,我们不要像他们一样呀。”

可她想的是,阿望,我从来没有机会陪着爱的人慢慢死去,可笑的是,她现在陪着这个夺走了她幸福的人死去,还为他铸造了美好的梦境。

阿望,如果人死后真的有灵魂,我希望你不要盘桓在我身边,我已不知从哪一刻起,我成了林家的人,我不再是尤萧。


13.武月生

女人弯着眼,抱着她的孩子。

她的阿衍,一生定会和风一般自由,只可惜她自己没那个福气见着了。

“林五啊,你说我们的孩子到底像谁呢,这眼睛也太小了吧。”武月生调笑着。

“还没长开呢,再过些时日就好了,你一定会看见她出落得漂漂亮亮的。”林成武笑着抚摸自己妻子的头发,仅仅这样一个动作,妻子的头发就大把大把的掉落,他的笑容凝固了。

“你以后来看我,一定要带着小衍呀。”武月生面不改色,笑容依然灿烂,像是没看见丈夫眼角泛起的红,“我一定会看见的。”

她生下小衍,已经伤了根本啦。这样的话,武月生没再说过,她没有把压力给任何人,只是有一天,她突然就离开了。


和其他人不同,和自欺欺人的林望山不同,林成武看见林初的第一眼就知道,那个实验是失败的,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。

于是他在林风衍变成林芜后的几年里,日渐消瘦,最终还是随妻而去了。


14.最初

尤望是尤萧六岁时被领养来的,大她两岁,父母死于一场车祸,但谁都说不好这是人祸还是天灾,交警部门给的通知是意外事故。

两小无嫌猜,说的就是他们。

他们之间从来不会有秘密,他们之间平淡而甜蜜的暧昧着,他们的关系父母从来不加以约束。

尤望会在雨天撑着伞牵着她漫步,尤望会在她放学时在校门等她,尤望会在她生病时悉心照顾。

尤望是她的世界。

可尤望再也不会出现了,他在过街替她买热饮的时候被超速闯红灯的车辆撞了出去,鲜血拖曳了十几米,现场惨不忍睹。

林望山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,西装革履,从车上走了下来,看着我发愣,对我的哭喊不闻不问。

我恨不得杀了他。

可我出口却是尖锐的恳求:“救救他,他还有救的,求求您,救救他!”


如果那天,她没有磨着尤望替她买心心念念许久的冰饮。

如果那天,不是她经期结束的日子。

如果那天,她没有拖着病体去上学。

如果那天,她想喝的是热饮。

尤望不会在街道和她理论那么久,就不会刚刚好被疾驰的车辆撞倒。

那她不会有这么痛苦的后半生,她会是尤望执手共行的恋人,她原本是要在那天告诉尤望一个惊喜的。


“尤望,爸妈已经找了一户好人家,等他们认了你,我们以后就能顺理成章以结婚为前提交往了。”


他再也听不见了。

绵延流淌的血迹里,藏着年少的热忱与挚爱,她甚至连眼泪都没能留下,不断有氧气被抽出躯体,她再说不出话,昏阙前,她看见尤望的眼睛细微的动了一下,在努力地望着她。

这就是最后一面了。

等她再见到林望山的时候,是尤望葬礼后的第二周,林望山让她失去了爱人,却想要让她填补他的空虚。

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,尤萧听着林初的过去时,还从林成武那儿拿了些慢性毒药,但远没有尤望死的那样痛。


林望山死了。

她大仇得报。

并没有想象的喜悦,她只是觉得,这个林家,每个人都是可怜人,进了这座牢笼,没人能得到安宁。

于是,她放走了林五。

于是,她没有阻止林成武追随挚爱。

林成武告诉她,林界齐害死了武月生,那药是他从林界齐那儿研究来的,他剖析了很久,也用这药荼毒了林界齐很久。


林界齐想阻挠我杀他,本来很容易的,他也以为很容易的。


我撕扯下裙子,让它出现裂纹,用指甲抠着他的皮肉,就好像我真的是一位受害者,我用林望山放在床头的纪念品砸向了林界齐的脑袋。

轻声细语,在他气若游丝时:“吃了那药那么久,你早就被蛀空的躯体,又怎么能抵抗我呢?”


15.不归人

这是一场局,最后尤萧作为林初掌握了整个林家,至少在表面上,他们所有的生意都不再违规了。

是尤萧以自己为引,以过去为因造就的一场局,她骗了所有人,包括她自己。

她用爱欺骗了林望山,用亲情绊住了老爷子,用机遇牵掣住了林芜,最后用权利麻痹了自己。

尤望。

我在想你。

你听见了吗?


满原荒野上开满了玫瑰,尤萧在等一个遥遥无期的答复,黄昏拉开了夜晚的序幕,大地上投射着女人的影子,风寂静地吹着,年少的爱人就在这里。


她走在黄昏天里,墓碑上泛着冰冷的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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